冬季寒凉。
即使容纪岁站在温暖的空调房里,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。
她忍着胸膛内翻涌的情绪,故作镇定的朝着短发姑娘点头,拉着江淮情走了。
出了病房,凛冽的寒风刮来,瞬间吹散了身上萦绕的消毒水味。
江淮情在外面玩的高兴。
像是一团淤泥积压在心里,越来越重。
街边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,喜庆的中国结。
偶尔,还有小孩放炮仗的声音传来。
她难以避免的想起前些天,秦南尘在普洱放的那场烟火。
烟火绚烂,可是转瞬即逝。
一如她和秦南尘的感情。
他们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走到一起,那究竟凭什么笃定未来他们会在一起?
……
再回到病房时,已经是晚上。
江淮楚请来的外伤专家已经重新给秦南尘看过:“容小姐,病人的伤只要不发炎,没有别的并发症,对生命就没有什么威胁。”
容纪岁深深看了秦南尘:“麻烦您了。”
接着,她又把专家的话转告给了秦父。
不一会,秦父的消息就回过来:“麻烦纪岁多费心了。”
容纪岁没再回复消息。
第二天。
江淮楚来时,容纪岁正在为秦南尘擦脸。
江淮楚脚步一顿,握住她的手腕:“这些事情,请个护工就好了,你这么辛苦做什么?”
容纪岁回过头,深深看着江淮楚。
她的眼里情绪流转,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。
江淮楚敏锐的觉察到不对:“你怎么了?”
容纪岁沉默了好一会,才放下毛巾,拿出手机:“我有事情和你商量。”
江淮楚眉心微拧。
容纪岁却率先走出病房。
江淮楚眉尾上挑,跟着她一路走出医院。
二十分钟后,花园长椅上。
容纪岁在手机上敲敲打打:“普洱学校修建的事情,你方不方便找个别人负责?”
江淮楚定定的看着她,一贯温和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:“你该不会要说,你要留在这照顾秦南尘。”
容纪岁怔住,接着点头。
江淮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但语气依旧是温和的:“你想好了?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?”
不值得?
或许是的吧。
以前的秦南尘并不是值得交付一生的人。
可是无论如何,容纪岁都必须要照顾他。
于情,秦家对她多年来的照顾不能否认。
于理,昏迷的那一年,也是秦南尘一直照顾。
如果没有秦南尘的坚持,她或许根本无法活到现在。
江淮楚见她沉思,放轻了声音劝说:“你要还恩情,有很多其他的办法,我和淮情也能帮你,而不是像你这样,用自己的未来去赌。”
“我知道你们的好意,只是……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。”
容纪岁打下这条消息,“是我自己在感情上的问题,我想知道我无法放下秦南尘,究竟是因为习惯,还是因为感情。”
江淮楚目光微沉:“如果是因为习惯呢?”
话音刚落,容纪岁立即打下下一句:“那我就考虑和你结婚。”